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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之后又对楚翘道:“你先休息,我一会就过来看你。”

  楚翘点了点头,萧湛虽是暂时事败了,但他终归是掌权一时的摄政王,肯定是留了后手。

  梁时离开后,楚翘这才去了净房,可一个人待着时,她瞬间想起了姑母惨死之状,心中又是一阵颤栗,梁时才刚走,她又想他了。

  仿佛只要有梁时在身边,她才能无所畏惧。

  *

  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大亮,似乎时隔一夜之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阴沉了几日的天际,终于彻底放晴了。

  如影和如风回来禀报时,梁时已经换洗过了,他吩咐了下人将梁府大院里里外外用清水冲洗了一遭,之后还洒上了花露。

  他梁时暗暗发誓,这将是梁家最后一次的动荡。再有下次,任谁不饶!

  如影壮胆道:“大人,摄政王他……领兵逃了,连同四小姐也一并带走了。花姑娘还活着,据她所言,她好像听到摄政王是带着四小姐去了岭南。”

  岭南是萧湛的老巢,当年他还没有辅政时,他的封地就在岭南。

  梁时长袖一挥,正要去后院见楚翘,却见楚翘已经立在了房门外,她消瘦了太多,白皙精致的下巴尤为明显,像朵雨中飘摇的莲花,憔悴清丽。夫妻两人相顾无言,片刻之后,如影与如风先后退了下去,楚翘这才哽咽了一句,“他要怎样才能将我的宝儿还给我?!”

  楚翘说这话时,双手在颤动,萧湛口口声声说心悦她已久,可是所作所为,有哪一桩不是在伤害她?

  萧湛明明知道她离不开孩子,可他还是将孩子给带走了。

  梁时上前将楚翘拉入怀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道:“我们的女儿不会有事,你放心,我会将她全须全尾的给你找回来。”

  楚翘没吭声,她知道这件事不容易,而且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夜里她从坤寿宫出来时,守门的宫人并没有阻挡她,却独独扣下了她的孩子。

  她以为这是萧湛的某种试探。

  而她失败了,所以萧湛为了惩罚她,这才将她的宝儿给带走了。

  伏在梁时怀里抽泣了半晌,楚翘一直不肯抬起头来,她昨夜要是不出来,就不会与宝儿分开了,可倘若真是那样,事情又朝着另外一种境地发展。

  于她而言,这几日的经历已经能将她彻底打趴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曾这般哭过,“她那么小就经受这些,日后将她找回来,你可得好好疼她!我们的宝儿,她将来不出嫁,一定要招上门女婿!”楚翘喃喃道。

  梁时什么都依她,“嗯,好。”他的女儿择婿,一定会是万里挑一的男子,梁时此刻是这般打算的。

  当日,镇国公与楚家兄弟两人都来了梁府,几人都没有提及昨夜梁时的疯狂举动,多半是来看楚翘的。

  事发突然,楚家人还没彻底弄清楚状况,见楚翘神色蔫蔫的,楚家人也跟着焦虑,他们当然知道楚翘是怎样的性子,她如此颓唐,这肯定是熬到了一定境地了。

  梁时吩咐了人出去追踪萧湛之后,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楚翘还劝他,“梁大人就不怕同僚笑话你整日只知道围着夫人打转。”

  每到这个时候,梁时不说话,只是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坐看云卷云舒。

  楚翘又劝他,“梁时,还是你亲自去找宝儿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可梁时又说,“但我不放心你。”

  楚翘便无话可说了。

  楚家的人过来时,见梁时与楚翘两人都有些神色疲惫。

  花厅内还摆放着之前孩子用过的摇篮,楚翘神色呆滞,一直盯着那摇篮看。

  国公爷瞧见这一幕,自是心疼不已,他曾经失去过女儿一次,当然明白这其中酸楚,“翘翘……”

  随即,楚坤与楚远也唤了一声,“翘翘,别担心,皇上已经派了暗卫出去追踪了。哥哥们也会替你找孩子的。”兄弟两人小心翼翼,生怕吓着她。

  楚翘转过脸来,看着父兄和梁时都在她身边,她突然觉得老天待她其实已经算是好了,是她自己太贪心,总以为能两全。

  若是昨天夜里,她没有离开坤寿宫,她的宝儿此刻说不定还在她臂弯里说着牙牙语。

  楚翘点了点头,生硬的喊道:“父亲,大哥二哥。”

  楚夫人并不知道实情,事发突然,加之朝廷如今急需整顿,关于楚翘的身份,过一阵子再告诉楚夫人也不迟。

  国公爷忙应了一声,“好女儿,父亲在呢!”

  楚坤与楚远还有公务在身,劝解了几句之后就打算离开,但见梁时并没有立即回朝的意思,两人欲言又止。

  *

  转瞬,太皇太后的殡葬仪式就结束了,这一日,炎帝派了司礼监大太监连续走动了三次,才将梁时请入了宫。

  当天夜里,梁时为了杀萧湛,的确不打算顾及炎帝等人的性命,即便梁时最终没有付出行动,但事实上炎帝完全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但炎帝今日单独见了梁时,御书房没有旁人,仅剩的两个宫人也先后退了出去。

  炎帝从龙椅上下来。

  他此前从不觉得这把龙椅坐着有多舒坦,直至被萧湛挟持之后,他才真正明白身为上位者的优势。

  见梁时眉目清冷的站在自己面前,炎帝自是知道梁家四小姐被萧湛带走一事,“老师,朕不怨你,朕……只是想见见她。”一言至此,他添了一句,“朕要见母后。”

  梁时此前就知道炎帝对楚翘的心思,梁时并不太愿意,而且很介意,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炎帝,一早就被他给处理了。

  炎帝自觉理亏,他干的那些荒唐事,梁时都知道,炎帝尬咳了一声,又道:“父皇他又离开朕了,皇祖母也走了,朕从小到大,身边没有几人,朕对母后……不会再不敬,朕只是想她了。”前所未有的想。

  炎帝自我辩解道。

  梁时依旧神色清冷,他也没有打算为自己昨夜的行径辩解,沉稳内敛的脸上隐露不耐烦,他道:“臣不做了主,臣都听内人的。她若不愿意见皇上,臣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