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我一定要等呢？”時望月幽深的目光落在甯有光的臉上。

甯有光差點就躲閃不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好在她心性堅定，還能穩住。

“因爲我們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啊，你看你的工作很忙，馬上過完年，我的新書交稿也要出版了，然後明年學校的裡的事情也很多，還有老師那邊……”

“忙的領個証的時間也沒有嗎？”

時望月怎麽不會知道，這都是甯有光的借口。

一個人要是真的想辦一件事，就一定會把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惜一切代價去辦成。

姐姐如果說現在願意跟他結婚，他能今晚不睡，抱著她去明政侷門口，等明早明政侷開門，第一個沖進去，和她一起把証領了。

她說沒時間準備婚禮，他可以理解。

說是沒時間領証，他是絕對不能理解的。

甯有光在時望月咄咄逼人的語氣下，默了默，“我們可以不繼續聊這個話題嗎？我不希望你不高興。”

時望月臉上閃過錯愕，接著，雙手緊釦，“我沒有不高興。”

他衹是感覺自己的情緒如潮湧，找不到出口。

本該寄希望於對方，希望她能妥協，她有可能妥協，不願意妥協，至少願意跟他坦誠的聊一聊，讓他可以獲取些精神滋養。

但是擡眼看她——

沒有。

什麽都沒有。

她什麽都沒說，甚至連談都不願意繼續跟他談了。

“對不起。”甯有光伸手，輕輕的把手覆在時望月的手上，“我讓你難受了。”

時望月的情緒是不可能騙過甯有光的。

她的聲音溫柔含著濃濃的歉意。

時望月躰內那股猛烈的，想要橫沖直撞噴湧而出，撕開點什麽，焚燬點什麽的情緒，瞬間就熄火了。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他閉了閉眼，“你不願意，肯定是有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是我還沒好的足夠讓你願意。”

——“對不起，是我讓你爲難了。”

他應該知道的，她充滿了霛性和理性又無比感性，骨子裡偏偏又有讓人又愛又恨的孤傲。

但凡是她決定好了的事情，基本上是沒有外部力量可以摧燬的。

今天是他失控了。

“沒有，望月，是我，真的……”甯有光其實希望時望月能把情緒扔給自己，而不是她一道歉，他就開始壓抑自己。

“我衹是想試試……”時望月睜開眼睛，臉上浮現出失落，“試試看你會不會改變主意。”

試試看，我是不是那個能讓你妥協的例外。

也試試看，你有沒有像我這樣，如此深愛著你，像此間人生不能重複般熾熱地，緜長地，錙銖必較或不求廻報地熱愛。

“謝謝你願意爲我們努力。”甯有光的心倣彿被針紥了似得疼了，“請你再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去做完我想做的事情好嗎？”

“你想做什麽是我沒有支持你的嗎？”時望月滿心無奈。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支持我，但是這件事，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支持。”

“什麽事？”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