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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陆徜也没想到明舒会气得这么狠,隔了一夜还在生气。

  “陆徜,就算你心急,也不能拿自个儿身体开玩笑。”魏卓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他是真没想到陆徜这么个聪明人,会选择用武力收伏那几个刺头儿。

  “我没时间慢慢收服人心,这是最快的方式。”陆徜道。

  “明舒与你母亲,该怨我了。”魏卓苦笑道。

  “我阿娘还不知道,明舒的话……她明理的,知道这事与你无关,只会怨我,不会怪魏叔。”陆徜淡道,又想起早上明舒见到自己时的模样,忍不住问魏卓,“魏叔,你可知……要如何哄女孩子高兴?”

  这问题才出口,陆徜就觉得自己问错人了,因为他看到魏卓为难的神情。

  “说实在的,你魏叔是个大老粗,这事怕是帮不上你。”魏卓也叹口气,想起曾娘。

  明明人就住在他府上,除了每日衣食住行的关心,他也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

  唉。

  两个人不约而同叹口气,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错觉。

  ————

  明舒一大早就去了满堂辉,将铺内的事处理妥当后,过午出门找应寻。

  两人约好今日去见卢家的奶娘。

  卢三娘当年的奶娘姓田,她进卢府时二十七岁,如今已经四十有四,在城南住着,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均已嫁娶。明舒和应寻找过来时,她正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在屋外的槐树下玩耍。

  这田妈妈生得白晳丰腴,很是亲切慈和,看到孙子跑得满头大汗,便将孩子叫回,细心替他擦去背颈额头的汗。

  “这孩子生得真好,一看就聪明。”有人坐到田妈妈身边夸道。

  田妈妈转头瞧见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露出个慈爱的笑来:“娘子过奖了,小孩当不得夸。”

  “他多大了?”明舒问道。

  “五岁了,闹得很,在家一刻不肯安生,就想出来玩,真是狗儿都嫌。”田妈妈道,眼睛一刻不离孩子。

  不远处忽然走来个男人,停在槐树下,不知说了什么,那孩子兴冲冲跑上前,停在男人身边,顺着男人所指处望去。

  树上停着只蝉。

  孩子看不到,使劲儿踮脚,那男人便蹲下身,把孩子一把抱起。

  田妈妈却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朝那男人走去。

  “你的东西掉了。”明舒却拉住她,指指地上掉的一朵绒花。

  田妈妈却头也不回,只想甩开明舒的手,一边道:“你撒手。”一边朝孩子走去,生恐晚一步,自己的孙子就要叫人抱走。

  男人把树上的蝉捏下来递给孩子,这才抱着孩子往回走向田妈妈与明舒。

  “别担心,他不是拐子。”明舒见田妈妈急得额头见汗,安慰道。

  那厢应寻已经把孩子抱到田妈妈面前放下,摸摸孩子的头,孩子举起蝉递给田妈妈看,田妈妈勉强笑笑,看着明舒与应寻道:“你们认识的?对不住,我以为……”

  “以为我们是抢孩子的人贩子?”明舒道。

  田妈妈不言语,低头牵起孙子的手,让孙子向应寻道谢。

  “田妈妈遇到过抢孩子的人贩子吧?”明舒又道。

  田妈妈猛地抬头,惊疑万分地看着她与应寻:“你们怎知我姓田,你们是……”

  “自家的孩子,就算是狗儿都嫌的闹腾,也是最宝贝的。田妈妈,你说呢?”明舒轻声细语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小禄,咱们回家,该午歇了。”田妈妈一把抱起孩子往家里走去。

  五岁的孩子已经很沉重,田妈妈抱得有些吃力。

  “田妈妈,你也是儿孙满堂的人,应该明白当母亲的心,也遇过人贩子盗婴,如果那天丢失的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会如何?”明舒跟着她走到家门前,看着她脚步渐停。

  “失而复得本是父母幸事,但如果……回到父母身边的并非亲生骨肉,而那个本该在父母庇佑之下成长的孩子,却因此颠沛流离……如果这是你的孩子……”

  明舒话没说完就被田妈妈打断:“别说了!”

  田妈妈放下孙子,摸摸他的头,推他进家门:“进去找你母亲吧。”

  看着孙子蹒跚进屋,田妈妈才又转身,眼眶微红地看着明舒:“你们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我们受人所托,查她的身世来历,发现她与十七年前卢家的盗婴案有关,所以前来请教田妈妈几件事。”明舒温声道。

  “受人所托?受谁之托?”

  “一个尚在襁褓时就被人遗弃的姑娘。”

  田妈妈双眸顿睁,呼吸也跟着急促,却仍道:“那件案子已经了结,卢三娘子已经找好,现正好好儿长在卢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姑娘与卢家有什么关系,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

  “田妈妈,实不相瞒,我已经先后找过当初盗窃婴儿那人贩子的妻子与妹妹,她们已经交代,当年乃是其妻李代桃僵,以人贩之女充作卢家女被抱回卢家。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卢家夫人认不出孩子,日夜照顾孩子的田妈妈你,难道也认不出?”明舒问道。

  “人贩之女?”田妈妈诧异至极地反问,可震惊过后却仍死咬道,“我没认错,那就是卢三娘!”

  “田妈妈,你可想清楚再作答。此事若是不能弄清来龙去脉,那姑娘一纸诉之公堂,将你与那两个人贩带到公堂上当面对质,到时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诋赖,再治你一个与人贩子里通外合偷盗主家之子,又欺瞒主家的重罪,你可受得住?”明舒见状声色渐厉,由缓入疾,一字一句逼问于她。

  田妈妈脸色数变,终于在她最后一个问题下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