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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那城主慢走?

  庄主留步。

  谢非夺拿了钱拾阶而上,等出了钱庄一抬眼就看见那着了一身艳红色衣衫的姬芜站在外面。

  谢非夺扬了扬眉,迈步走到对方跟前去,你怎么在这?

  姬芜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见人没缺胳膊少腿之后,面色和缓,本大人来看看你这傻子有没有还活着。

  谢非夺翻了个白眼给他,不会说话就别说。

  谢非夺捏着钱袋子与人错身而过被姬芜一把拽住,你扯我做什么?

  姬芜一脸嫌弃,身上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谢非夺抽了抽嘴角,你狗鼻子吗?

  他是搂你了还是抱你了?姬芜眯起了一双眼睛。

  谢非夺将人看了一眼,闭嘴吧你,回了。

  姬芜拉着人没让人走,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急着回去做什么?走,陪大人我喝一杯。

  这天都要下雨了,喝什么酒?

  谢非夺被拉着没法,只好跟人去了酒楼。

  看着姬芜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谢非夺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出了声,先说好,我可没钱。

  姬芜朝着谢非夺的怀里钱袋看了一眼,你不是刚刚才借来的钱。

  谢非夺像是护崽子似的将钱护好。

  姬芜笑了笑,给人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慌什么?本大人好歹也是澜夜谷的神医,一顿饭的钱还是付得起的,这顿本大人请了。

  谢非夺脸色这才舒展,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偏头看向窗外山雨欲来的天色。

  姬芜晃着酒杯,看着他的侧颜,突然问出声,对了那天你说你无父无母他声音一顿,观察着谢非夺面上表情再次问出声来,怎么?城主大人是孤儿不成?

  谢非夺捏着酒杯转过头来,算是吧。

  姬芜晃着酒杯的手一顿,那你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谢非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姬芜被盯了这么一下,面上浮出了一抹不自在,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愿意说的,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

  姬芜挑了挑眉,眉眼含笑。

  谢非夺拿了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出声,我妈哦就是我娘未婚先孕生了我,后来不想要了就把我扔了,我从小到大没见过我爹,后来我娘也走了,可不就是无父无母。

  短短一句话,却是道尽了辛酸苦楚,从他口中说出来倒像是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姬芜突然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他皱紧了眉头,将人看着,那你

  谢非夺耸了耸肩,没什么,很多年没人问了,我都快忘了。

  谢非夺握着手中的酒杯给人碰了碰,姬大人问完了是不是该我问了?

  这个不肯输半步的性子呀。

  姬芜看着杯中酒,一笑,你问。

  谢非夺盯着人看了一眼,问出声,姬大人原先说来淮阴城是要等人,那姬大人要等的那个人等到了吗?

  你说什么?城主去了地下钱庄借钱?

  这淮阴地下钱庄的的庄主姓梁名怀兴。

  梁怀兴这人早些年的时候听闻就是个亡命之徒,后来被仇家追杀流亡到了这淮阴小城之中,被王瑛所救。王瑛到底是从皇都来的人,手里有些资本,又加上当时王瑛已经搭上了宋权这条线,两个人便合计办了这地下钱庄,走些黑账。

  谢非夺这个节骨眼上找人借了钱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李伯将下人赶走,脸色难看至极。

  我说什么来着?那小兔崽子精明着呢。柴闻冷着一张脸掀帘而出。

  养了这么些天,那晚因姬芜而受伤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想坐收渔翁之利,也得看这鱼肯咬不咬这钩子。

  柴闻说完,走到桌子前猛灌了一杯茶再次道:现如今这小子明显已经不信我们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李伯皱了皱眉,这万一回头这小子要是再把事情想起来,那之前在城外杀他的事情可不就

  慌什么?柴闻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要想起来早想起来了。

  淮阴城几方势力汇聚,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柴闻站起身,我回去一趟,你在这看着他。

  谢非夺跟姬芜从外面吃酒回来,就拿到了从地下钱庄借的钱后就给了王麟让他去向农户收购玉米。

  王麟拿着这笔钱,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谢非夺看着有些好笑,他停下了手中画着图纸的手,问出声来,想问什么就问。

  王麟捏着手里的钱袋子,终是硬着头皮问出声来,听说城主这笔钱是是从那地下钱庄借的,是是真的吗?

  是真的。谢非夺捏着笔一笑,既解了燃眉之急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可这个钱庄他王麟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谢非夺抬头看了王麟一眼,怎么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没什么没什么。王麟躬身冲着谢非夺行了一礼,就告辞了。

  谢非夺看着王麟走出房门的背影,捏着笔直起了腰身,口中喃喃,地下钱庄,梁怀兴。

  谢非夺将手里的图纸画完最后一笔,将图纸晾干叠起,走出房门。

  房门外,天已经阴沉的厉害。

  风卷起了地上的树叶在半空之中打着旋,就连那微暖的风都夹杂了丝丝潮湿气,扑面而来。

  谢非夺就站在廊下,感受着细雨扑面,那条受伤的右腿传来丝丝缕缕的疼,像是有细针在一点一点的戳他似的。

  还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李伯看见人,走上前去,大人这外面要下雨了,您还是回屋去吧。

  谢非夺看了李伯一眼,李伯你在这城主府多久了?

  五六年了。李伯拿不定谢非夺什么意思,如实回答着。

  谢非夺嗯了一声,因这湿气随着天气变化而越发疼痛,扶我回屋去吧。

  李伯将谢非夺扶进屋子,正要离开却是被谢非夺出言叫住,等等。谢非夺声音一顿,再次道:明日就是约定之期,李伯你记得明日将几位大人请到府上。

  大人,老奴听闻您借了这地下钱庄的钱,您这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您明日就算还了这笔债,这地下钱庄的钱又怎么还上去?李伯说着再次出声,您要不就服个软,老奴可以替您给几个大人好好说说,这都是淮阴城的人,老奴怎么也不能看这城主您,深陷泥沼啊。

  窗外轰隆一声响起了一声惊雷,伴着闪电,大雨倾盆而至。

  屋内的窗户被拍的啪啪的作响,李伯起身过去将窗户关上,就听见身后谢非夺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李伯啊,这尽人事听天命。这事万一成了呢,就是我好命,这万一办砸了呢,大不了就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