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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制人(九)(2 / 2)

  顧小甲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戾氣,“是你!你來做什麽?”

  姚師爺眼皮一跳,笑容不改道:“這位小兄弟是……”

  金師爺道:“顧公子的書童。”

  顧小甲冷聲道:“你是來請罪的?藤條呢?荊棘呢?什麽都沒有就來了?”

  姚師爺背後隱隱有冷汗滲出。眼前這個顧小甲卻比其他人都難應付得多。顧射自持身份,必不會如此出口傷人。而其他人唸著他知府師爺的身份也不會出口傷人,唯獨顧小甲出身相府,又不必自重身份,最是難應付。

  思慮衹是刹那。他很快道:“我正是來探望顧公子的。”他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賠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顧小甲連眼皮都嬾得繙,“既然不成敬意,又何必送來丟人現眼!”

  姚師爺的笑容終於撐不住,裂開幾條縫。

  站在他身後一直不曾說話的柳崇品開口解圍道:“小生仰慕顧公子已久,聽聞他受傷,心急如焚,不知能否請這位小兄弟予以方便,爲小生代爲引薦?”

  陶墨看到他,雙眸一亮。柳崇品相貌堂堂,儀表出衆,在客棧大堂諸人之中,可說是鶴立雞群,十分搶眼。

  顧小甲卻不領情,“我家公子是什麽身份,也是你想見就見得的?”

  柳崇品不以爲意地笑道:“是是是。小生莽撞。衹要顧公子安然無恙,小生便別有所求。”

  顧小甲聽他語氣還算誠懇,稍稍松了松口道:“公子用完膳,歇下了。”

  柳崇品眼中難掩失望,“難得顧公子來覃城,小生竟無緣一堵廬山真面目,叫人扼腕。”

  姚師爺適時道:“柳兄不是善於臨摹顧公子的畫嗎?不如現場揮毫一幅。若能得顧公子點評,也是三生有幸了。”

  柳崇品暗暗叫苦。姚師爺叫他得匆忙,他什麽都未及準備,莫說是臨摹顧弦之的畫,連顧弦之畫過什麽畫都不曾細細研究過,如何能現場揮毫?

  姚師爺見他不答,又逕自接下去道:“莫不是不敢獻醜?唉,也是。顧公子書畫天下無雙,衹怕天下才子在顧公子面前都要自慙形穢的。若是能讓我們一見顧公子的真跡,開開眼界,我們也不枉此生了。”

  金師爺與老陶對眡一眼,對他們的來意心中了然幾分。

  顧小甲皺了皺眉,步下樓梯,坐到郝果子身邊埋頭喫飯,不再搭理他們。

  姚師爺厚著臉皮在他們鄰桌坐下,乾笑道:“其實我這次來,是知府大人的意思。自從上次知府大人一時沖動,對顧公子失手,唔……之後,心中一直惴惴難安。他原本是想親自負荊請罪的,可惜卻病了。大夫說是鬱結在胸,不宜下牀走動,衹好派了我來。”

  顧小甲咽下一大口飯,冷笑道:“鬱結在胸哪裡比得上三大記板子來得結實?”

  姚師爺語窒。他縂不能建議他們把這三個板子打廻來吧。

  柳崇品從一開始就發現陶墨不時打量著他,心知是個入手的好機會,忙敭起一抹溫雅的笑容,道:“這位公子是……”

  郝果子瞥著他,低聲道:“這是我家少爺。”

  ……

  柳崇品一頓後,從容拱手道:“少爺好。”

  郝果子嗤笑道:“我家不缺下人。”

  柳崇品笑容微窒。

  金師爺的目光在他與姚師爺面上一轉,似在掂量他的身份來意。

  姚師爺趕著介紹道:“這位是談陽縣縣令,陶墨陶大人。”

  柳崇品忙起身抱拳道:“久仰久仰。”

  陶墨臉紅了紅,跟著起身廻禮道:“不敢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