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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第63节(2 / 2)


  可风哪会说话,只将那万里/ 鹏程四个字传了过来。楚辞终于明白过来,不禁会意一笑,她负手而立,迎着这不算太温柔的清风轻轻闭上了眼,用心去感受那一腔祝愿。

  祝你前途似锦,万里/ 鹏程。

  女子的脸干净白皙,那微微颤抖的睫毛盈盈可爱,带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缱绻之情,叫人想起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一切与永恒。

  余令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低头一笑,专心划船。

  此刻已经荡入荷花丛深处,迎面而来皆是不蔓不枝的荷花,那高大的荷叶将不算太热的暑气都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道清幽小径容船通过,风雅至极。

  楚辞惬意一笑,握住一把握不住的水道:“出发,游山玩水!”

  谢青寻眼中也有笑意,却冷声道:“明明有仙器却不用,真不知道还说你傻还是伶俐。”

  余令也笑道:“人家说了,这叫不虚此行,快意人生。”

  楚辞拍掌道,意气风发道:“没错,就是快意人生!御剑飞行算个什么,比起这人世间的红尘来说,根本了无乐趣。照我看啊,就是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才不算虚度年华。”

  “况且,我还是第一次来坞都,不亲自丈量一下这土地,又怎会知翠微山多难登?”

  谢青寻:……

  楚辞又问自家师兄:“喂,你给她了什么?”

  余令却顾左言它:“我不叫喂,叫师兄,没大没小的。”

  楚辞哼了一声,可他就是神神秘秘,什么都不肯说。

  身侧两人都不说话,专心划船。

  只有契之兴奋得很,绝对响应楚辞号召。

  一人一狗一拍即合,坐在船头逗鱼弄花,玩得不亦乐乎。

  风声将这快意人生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柳怜心似有感应般转过了身,轻轻一笑。

  此刻终于可以看看刚才那牌子。

  她摊开手掌,一枚挂着璎珞的玉牌静静放在手心之中,上面还篆刻着三个大字——七言堂。

  七言堂?那不是颇有名望的商铺吗?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忽然发现那玉牌背面还粘着一张字条,上面……似乎还有墨书。

  一些传闻突然在此刻钻进了她的脑中。

  听闻,七言堂近日寻遍坞都名医,为百姓们寻医看病;听闻,七言堂不仅精通武器锻造,还擅于咒符术法,只要民有所求,皆有所应;

  听闻,漠北近日产生有妖兽出没,扰乱人间秩序,塞外将士皆不知所踪;听闻,谢副将谢启安为平战乱,下落不明;听闻,柳府半月之前,曾有人上门提亲,却被人赶了出去……

  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当即就拆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展开的一瞬间,她泣不成声,发疯了地向城里跑,连身后的丫鬟小厮的呼声都听不进去。

  纸条悠悠飞起,恰如当年时间正好,他们风华正茂。

  少年相识,缘由心生。

  外祖母家的那颗樱花树长势真好,枝叶繁茂,却径直穿过了她家院子,长到了隔壁的谢氏别院去了。

  那花开得可真好啊,一直等她及笄后回了坞都,即便是午夜梦回也依旧不能忘却。

  满地的樱花之下,初到金陵的她独自踢着毽子,可那毽子做得太轻了些,竟然直接卡在了树上。没法子,用过了各种方法都无果,她只能撩起裙子,颤颤巍巍地去爬那棵几十岁的樱花树。

  那毽子是娘亲手做的,一定不能丢。

  眼看便要够到了,可她却一脚踩空,险些掉了下去。

  情急之时,一张清秀的少年脸从身后探了出来,牢牢地扶住了她。

  少年的眉宇间英气十足,身形高瘦,一身蓝衣俊逸非常。

  他吊儿郎当地疑惑道:“唉?你是云家新来的小丫鬟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她笑得开怀,却渐渐笑出了眼泪。

  后来啊,她的少女时代戛然而止,随着外祖母的逝去,彻底埋葬在了那天高路远的金陵。

  就连当日定下约定的他,也被父亲所不容。

  罪臣之戚,虽然无碍,但于家业名声来说,奇耻大辱。

  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和名声。

  金陵一别,启安,你还可好?

  她逆着风一直跑着,即便泪流满面糊了眼睛,也不愿意停下。

  终于,到了。

  七言堂前,伙计惊愕地看着一位娇小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就甩过了一块玉牌子。

  他刚想去拦:“哎,姑娘你——”

  可那牌子却眼熟得很,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即刻躬身带路。

  直到她惊魂未定地站在了院中,却依旧不敢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是不是又哭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