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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2)


  萧有辞急了,他根本压不住江止宴,情急之下,他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就像小孩子拖不动重物一样,他紧紧抱住江止宴,将自己整个人的力气吊了上去。

  江止宴浑然不顾,他双目发红,只看着陵川的方向,任由萧有辞吊在他的手臂上。

  萧有辞要急哭了,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带着一点点哭腔:师兄,你别去,是我错了,你罚我吧!

  他怎么也拦不住江止宴,江止宴双目中什么也没有,他似乎被困在了陵川中,五十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他绝不能再让他回去一次,人心伤一次,就难以恢复了,再伤一次,人就没了。

  这里是江止宴的梦境,他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人,活生生站在江止宴面前,他却看不见。

  情急之下的萧有辞揽住江止宴的脖子,倾身就啃了上去,他一口咬在江止宴的唇上,用了很大力气,血腥气很快在两人唇间弥散开来。

  被他咬住的人顿了一下,飞剑也停滞了一瞬,下一刻,两人一起从天上跌落下来。

  江止宴眼中的赤红稍退,他似乎是有些茫然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看到怀中的萧有辞后,他顿了一下。

  飞剑下坠的速度减缓了,过了一会儿,两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江止宴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萧有辞一把扑倒,他的力气很大,江止宴听到他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抓住你了!

  江止宴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把怀里的人抱紧。

  萧有辞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我抓住你你不准再去了。

  两人已经从梦境中出来了,帝天在旁边啧啧叹了一声,手贱地伸出手,去抓萧有辞的手,想把他从江止宴身上扒下来。

  江止宴反应过来,下意识拍了帝天一把,帝天的雾气被拍散了,江止宴顺势把人揽进怀里,宽大的衣袖盖在萧有辞的身上。

  他此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准碰。

  帝天磨了磨牙,看江止宴更不顺眼了。

  江止宴却挥挥手,把帝天从房间里赶出去了。

  他封了房间的门,谁也进不来,只能听到帝天在外面抓狂的声音:你们有本事让我送你们去梦里,有本事让我站在旁边看啊!

  江止宴又掐了一道决,把外面的声音也封住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萧有辞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坏了。

  江止宴掐诀的手顿住,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垂眸,看到胸口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顿了一下,把掌心放在了那颗脑袋上。

  他摸了摸,那颗脑袋就顺势蹭了蹭。

  这些小动作,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十几年里渐渐养成的。

  两人在房间里静了一会儿,萧有辞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眼眶又红又肿:师兄,这一次我去找你了,你不准再去了。

  江止宴张了张嘴,话都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沉默了许久,才发出一个沙哑的好。

  他说完这句,就摁着萧有辞的头,再次把他摁进了怀里。

  仔细想想,他们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从去陵川前那一晚,吵了架开始。

  江止宴想了想,道:师弟,我

  他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说什么?说他其实不怪他?说他其实自己也想去陵川?

  这些好像都已经说过了,他垂下眼眸,又伸手,摸了摸萧有辞的头发。

  萧有辞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抬起头,声音清晰道:师兄,我们在一起吧。

  江止宴顿了一下,平静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他眨了眨眼,忽然有种自己还在做梦的错觉。

  萧有辞又补了一句:我不准你不同意。

  真是他师弟的风格。

  江止宴笑了一下:好。

  他刚一回答,萧有辞就抬头去亲他,江止宴被亲得哭笑不得,反手把他摁在床上:师弟,你可以不用这么主动。

  萧有辞认真道: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陵川了,我知道你想完成师父的遗愿,收拾了帝天和魔心,这件事情,我们一起去办,是生是死,都一起。

  江止宴怎么舍得让萧有辞死,但凡是有危险,他都不愿意让他靠近。

  可萧有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那么鲜亮,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活。

  他忽然就不忍心拒绝了。

  陵川太冷了,多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冷了。

  他埋首进萧有辞的颈侧,闷声说了一个:好。

  43. 缺德 不等众人反应,他就追着那团魔气

  他这一个好字说出来, 萧有辞就觉得自己的心悠悠然落了地。

  他漂泊半生无依,忽然在这时有了着落,人也不疯了, 不妒恨了,不难受了。

  只觉得天地都清明了。

  人也清醒了。

  江止宴的胸腔里,两种不同的心跳律动着。

  萧有辞贴近他的胸口仔细听着,问道:魔心在你的身体里,你有什么感觉?

  江止宴想了想, 道:没什么感觉,就是有时候人不太清醒,做出来的事情, 不太受自己控制。

  跟萧有辞的感觉不一样,萧有辞总感觉有人在身边念叨,他有时候觉得是别人心里的声音,有时觉得是自己的心魔, 还有时觉得是自己疯了。

  他又摁了摁,手却被江止宴捉住。

  江止宴问他:你怎么上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