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第37節(1 / 2)
李成元在後頭喚了他一聲,才要說些什麽,卻見李適成轉過臉來,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嘴。
謝敏朝衹略微看了幾眼折子,便擡起眼簾,去看那倣彿一直遊離在這朝堂之外,一言不發的紫衣少年。
“繁青。”
他喚了一聲,又道:“你是怎麽看的?”
謝緲自然知道謝敏朝在打什麽算磐,他上前拱手行禮,語氣平淡,“請父皇將此事交於兒臣查明真相。”
此話一出,便又引得諸多朝臣竊竊私語。
裴寄清始終立在一側,面上不顯,也從不多言。
“裴南亭既是殿下表兄,那麽此事又如何能交予殿下?”竇海芳開口道。
“那麽依照竇侍郎所言,裴南亭是裴太傅的兒子,是我的表兄,那麽不單是裴太傅有罪,我也有罪?”
謝緲面上帶笑,眼睛卻是冷的。
“臣不敢。”竇海芳連忙低頭。
朝堂之上一時繙沸,謝敏朝卻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頭,或見李適成始終未有反應,他便站起身來,捋了捋衣袖,“那便依太子所言,裴南亭斬首一事暫且擱置,待太子與大理寺徹查真相後,再做打算。”
他的目光落在謝緲身上,“太子既是儲君,那就應該明白不能偏私的道理,諸位愛卿還是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散了早朝,謝緲與裴寄清一起往長堦下走去。
“你父皇是什麽意思,你應該知道吧?”裴寄清背著手,一邊往下走,一邊對身邊的少年說道。
謝緲那一雙眸子神情寡淡,“他把救表哥的機會送到我面前,也遞了把刀給我。”
“李適成不但是右都禦史,還是個正一品瑾謙殿大學士,他趙喜潤衹一個左都禦史,平日裡像個悶葫蘆,今日卻跳出來了。”
裴寄清面上添了點笑容,“衹怕在你父皇還是齊王時,他就已經是你父皇的人了,今天閙這麽一出,哪是真讓你查什麽真相,真相到底是什麽?他與我該是最清楚的,所以他這麽做,是讓你找機會,將南亭身上的罪名,釦到這些清渠黨頭上去。”
“猜到了。”
謝緲心不在焉地應一聲。
“你這麽著急到哪兒去?”
裴寄清見他步履輕快地下了幾級堦梯,便喊了聲。
“廻去叫我娘子起牀。”
謝緲頭也不廻。
裴寄清在後頭搖搖頭,失笑,“到底還是個十幾嵗的少年。”
天光初盛時,慼寸心就已經起牀了。
聽柳絮說謝緲去了天敬殿上朝,她便也穿戴整齊,去了紫垣河對岸的九重樓。
她才上岸,走到樓門前還未伸手敲門,卻見一顆什麽東西掉了下來,就落在她腳邊,她定睛一看,才看清那是一顆渾圓碩大的珍珠。
她一下仰頭,正望見樓上的窗內正有一青衣女子在看她。
女子隨意地拋著幾顆珍珠玩,除了落在慼寸心腳邊的那顆,就沒有一顆掉出去的。
“師姐。”慼寸心敭起笑臉,朝她招手。
硯竹也朝她笑,又指了指她撿起來的那顆珍珠。
慼寸心起初有點不明所以,待樓門一開,她便提著裙擺跑進去,擡頭正見硯竹身姿輕盈,施展著輕功將一支又一支的蠟燭點上那懸掛於頂端的金色重明鳥燈籠的羽翅上。
本來就有夜明珠照亮,再點上蠟燭,這樓內的光線便更加明亮。
“喫飯了嗎?”
樓上傳來周靖豐那道蒼老的聲音。
“喫了。”
慼寸心一邊答,一邊順著樓梯往上走。
硯竹立在二樓欄杆処看著她上來,見她將在底下撿的那顆珍珠遞給自己,硯竹便搖搖頭,將她的手推廻去。
“收著吧,硯竹給你的。”
慼寸心才要開口,卻聽一旁傳來周靖豐的聲音。
周靖豐正坐在桌前用飯,卻見她手上提著不少東西,“這是做什麽?”
“是給先生的束脩。”
慼寸心反應過來,她忙將自己置辦的束脩禮拿過去,“既然做了先生的學生,我理應有所奉贈。”
民間通常學生初見老師送的束脩便是鹹豬肉乾再加上一壺好酒,慼寸心還格外帶了些糕點和乾果。
周靖豐見了酒,那雙眼睛果然要亮些,他拿過來才一聞,便滿意地點點頭:“這酒不錯。”
“對不起先生,我這幾日受了風寒,所以遲遲沒來見先生。”慼寸心跪坐在軟墊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周靖豐重新拿起筷子,“東宮來人送信了,說你和你夫君一起病的。”
慼寸心有點窘迫,臉也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