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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1 / 2)

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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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了凡人的身份, 有些礼度便要适时的守一守, 人言可畏,尤其是对姑娘而言,鸡毛蒜皮的事也能说出诛心之言。

虞淮怕对她名声不好,虽然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可面上还是要做得漂亮, 遂而婚前并不与她同住。沧笙夜里偷溜过去几次, 做贼似的,提心吊胆。

虞淮不肯松口,比她这个姑娘还要矜持,红着脸请她再忍忍。道院中近来多了小厮, 夜里也有人候着,弄出什么动静来叫人听见,老夫人会有成见的。

沧笙知道这多出来的人是提防她呢,虞淮身子不比常人, 损耗多了是件严重的事。

她忍得心浮气躁,未免虞淮也如此, 干脆无限哀愁、老实本分在自己的院子里头睡了近月。

好在后日就是三月初一,这苦行僧的日子该到头了。

沧笙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卧在塌上睡去,刚一入眠那痴缠的梦境便跟了上来。

一日复一日,她总在一个寂静的世界里头。

没有虫鱼鸟兽, 没有人声熙攘。她一直走, 茫然地, 漫无目的地飘荡。

寂静的压抑对她而言是最大的精神负担,恐惧而不知从何而起,喘不过气来,像是一个走不出去的幻觉。

夜半惊醒,那梦魇残存的感觉一直跟着她。沧笙掀开被子,幻做一道华光冲向了虞淮的床帐。

她刚来,他就察觉了。心跳不自觉快了几分,低低咳嗽了声,掩盖她进屋时弄出的声响。

人来都来了,没了抗拒的必要。虞淮支起身子去拉直愣愣站在那的人,将她裹进被子里,小声:“你怎么了?”

沧笙哭丧着脸,埋首在他怀里,闷闷道:“我大概是认床,离了你之后便天天做噩梦。”

虞淮眸光微闪:“噩梦?”

“嗯。”沧笙凝神细想梦中的内容,说噩梦似乎又过了些,“我总梦见自己孤单一个人在世上行走。那世界那么大,怎么走也走不到它的边际,也寻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我是个怕静的人,走着走着就恐慌起来,想要见见你,见到你就不怕了。”

她言语中的依赖让他的心都化成了水,悸动连着全身,无法不妥协,默然将人抱紧:“嗯,我就在这陪着你,等你先睡。”

沧笙连着多日没睡好觉,被梦魇折磨得人都魔怔了。这会开心不已,抬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缩了缩身子,便要睡去。

耳侧,虞淮的心跳安稳而偏快。提点一般,叫她复想起了些不愿提及的事。

一刻钟的安宁过后,虞淮以为她睡着了,正要低头确认,怀中的人倏尔开口,柔柔的:“虞淮,你摸摸我吧。”

虞淮没动,耳根燥热起来,并不肯吱声。

沧笙是个主动派,在被下摸索一番抓住了他的手,引着他往自己身上来。

虞淮有些抗拒,他再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心仪的美人在怀能忍住不动已是千难万难,哪里还受得起半分的撩拨。

可这抗拒也是半推半就的,在凝脂般的肤上轻轻一触便心神动摇。

沧笙哪里知道他内心的风起云涌,翻身背对着他,将他的手放在了自个的肚子上。那五指修长,触感极好,叫她喟然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朝他怀里拱了拱,又问他:“我的肚子是不是软软的,摸起来甚妥帖?”

虞淮被她不按常理的招数击溃了,失笑不已,指腹在上抚摸着,刻意轻轻地撩:“是很软。”没听她发出笑声,诧异,“不会觉得痒吗?”

沧笙舒服得要摇尾巴:“不会呀。”

虞淮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惬意,怜爱涌上来,心猿意马都被抛诸了脑后,在她的侧脸上吻了吻:“睡吧。”

这夜沧笙果然不再做那个重复的噩梦。

梦中,她坐在高高的秋千上,轻飘飘地迎着风。远处可见栈道盘山而建,凌空的楼阁钩心斗角。山雾缥缈时,影子便在雾里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