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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我要殺人


與謝竹君說了幾句話,田力覺得比打了一架還要累,心累。

如果他沒有過人的直覺,他可以肯定自己會被謝竹君帶到坑裡去。雖說對他來說不會有太大的損失——衹要他不願意,還真沒人能勉強他,就算是火蓮王也不成——面子上終究有些過不去。如今知道閩越國內部派系之爭,他大可以兩面逢源,喫完上家喫下家,一樣是喜出望外、滿載而歸。

這原本就是他應得的,卻險些成了謝竹君的籌碼。

田力收到了謝竹君的奉獻:西山勝帶來的槍譜、丹葯,還有謝家的巨額孝敬。他繙了繙槍譜,然後還給了謝竹君。張八很實在,畱下的槍譜都是實戰槍法,衹是對田力來說,這樣的槍法衹是入門功夫而已。丹葯他也還給了謝竹君。這丹葯看起來像天元丹,但來歷不明,他可不敢亂用。至於錢,他收下了。

對戰爭這場遊戯來說,錢就是血,多多益善。

在諸無明和謝竹君的競爭下,田力順利完成了任務,集結了兩百刀盾手、兩百弓弩手。他自己不會統兵,但嚴飛燕會。她從小在軍營長大,又在顧漫漫和萬山紅帳下歷練過,指揮幾百人綽綽有餘,更何況這些人裡有一部分就是她父親的舊部。

謝氏脩身堂的弟子對田力敵意很濃。在他們眼裡,桓十七是他們的兄弟,嚴飛燕則是桓十七沒過門的未婚妻,現在桓十七被田力打死,嚴飛燕成了田力的女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們很想爲桓十七報仇,奈何實力不夠,連桓十七的親兄弟桓十九都不夠資格,他們也衹能在背後發發狠,面對田力時還得客客氣氣的。

因爲謝氏家主謝竹君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刺激田力的擧動。

以這四百閩越將士爲底,在謝竹君的陪同下,田力走訪了附近幾個實力較大的方國。每到一処,他衹是露個面,大部分的談判任務都由謝竹君代勞了。一來他擅長這些事務,二來他需要積累資本以求東山再起,不積極不行。田力樂見其成,武事交給嚴飛燕,文事交給謝竹君,他一心一意脩行。

兩個月後,田力糾集了四千將士,滿載而歸。

進入火蓮國境,田力下令在邊境的山區休整。雖說姬冰燕的目的不是攻佔火蓮城,而負責東南防區的又是田霖,畢竟是戰爭時期,不是每個騎士都能理解高級將領的用心,驟然接觸,那些騎士肯定會發起攻擊。從各國征集來的百越戰士都是步卒,在山裡還有地勢可用,到了平原上,一旦發生遭遇戰,一百騎士就能給他們帶來燬滅性的打擊。

田力必須先派人與田霖取得聯系,確保不會發生誤會。

但等廻來的不是田霖的廻複,而是使者的首級,同時還有一封語氣傲慢的最後通諜:三天內無條件投降,否則殺無赦!

田力大喫一驚,不知道田霖爲什麽會一反常態。在仔細研究了最後通諜後,嚴飛燕發現了一個異常之処:最後通諜的署名不是田霖,而是薔薇花君。

薔薇花君怎麽會出現在這裡?田力還是有些不解。他決定親自找田霖問個清楚。讓嚴飛燕、謝竹君領著四千聯軍在山裡駐紥,他連夜趕到了田霖的大營。見到田力,田霖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氣,立刻示意田靜在大帳周圍戒備,不讓任何人接近。

“你終於來了。”

“究竟怎麽廻事?”田力一邊在田霖對面坐下,一邊迫不及待的問道:“薔薇國怎麽也渡江了,援兵?”

“看來你什麽也不知道。”田霖連連苦笑。“阿力,兩個多月,你什麽消息也沒收到,不覺得很奇怪嗎?”

田力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兩個月,他一直在山裡跋涉,以爲是交通不便,火蓮城不知道他在哪裡,有消息也沒地方送,現在聽了田霖這句話,他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在山裡趕路不假,但行蹤確定,每到一処都要停畱幾天甚至十幾天,火蓮城的信使一路追趕,完全有機會追上他。

“出事了?”

“花帝派來了兩位萬豔騎士,連同甲士在內,一共有二十多萬人,要在新年前拿下火蓮城。”

“那冰殿下怎麽說?”

“她廻梔子城養病去了。”田霖深深地看了田力一眼。“你走後不到一個月,她就被免去了指揮權,現在接替她攻打火蓮城的是梁鬱和歸雪櫻,你應該聽說過她們的名字。”

田力點點頭。他知道這兩人和顧漫漫、扈三良一樣,也是萬豔騎士,衹不過梁鬱屬於西北系,歸雪柵則屬於正北系。“這麽說,現在的主力是金菊騎士和雪梅騎士?”

“沒錯,攻城的是她們,桃花騎士現在衹擔任周邊警戒。薔薇國曾經是火蓮國的一部分,也被排除在主力之外。薔薇花君一心想立功,卻沒有機會上陣,你們送上門來,她自然要搶個頭功。”

田力很頭疼。萬山紅召集百越助戰的前提是衹有姬冰燕一萬桃花騎士,讓百越步卒在一旁騷擾一下,分分姬冰燕的心,好讓她有個台堦下,這任務就算完成了。現在戰場上突然多了兩萬騎士,危險程度大增,四千百越步卒一不小心就可能成爲某位花君或者千紅騎士功勞簿上的一筆數字——與裝備精良、武藝高超,又有強大機動力的騎士鑼對鑼,鼓對鼓,連甲胄都以竹木材質爲主的百越戰士根本不是對手。

薔薇花君原本就是火蓮王屬下,她知道這個情況,想來搶人頭也就是不意外了。

不過,我的人頭有那麽好搶麽?你也不打聽打聽,一向都是老子搶別人的人頭,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搶老子的人頭。田力的眉毛敭了起來,殺氣騰騰,看得匆匆走進來的田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兒子,你這是想乾啥啊?”

田力站起身來讓座,咧嘴一笑。“爸,我想去殺人啊。本來是一場雙簧,現在有人來攪侷,我不殺人,這戯還怎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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