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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楚風浩蕩 第二十六節 後悔莫及(1 / 2)


公晏吼聲如雷。揮舞著寺中的戰刀飛奔前。刀砍在來的長戟上,力道十足,砍礙手握鉄戟的楚軍士卒連人帶戟偏向一邊,彎刀借著彈性飛起,從楚軍士卒的脖子上一劃而過,鮮血泉湧。

楚軍士卒圓睜雙目,上前一步,站穩了身子。雙手用力,被擊偏的長戟霍然廻砸,戟柄狠狠的砸在頭鼻的耳邊。頭曼一個趔趄,差點小側摔倒地,楚軍士卒再上前一步,欲待割殺頭曼,腿卻一軟,無力的松開鉄戟,撲倒在地。

頭曼出了一身冷汗,來不及喘息,揮動戰刀,左右格擋,擋開紛紛刺來的鉄戟和戰刀。楚軍認出了頭曼,他們奮不顧身的向他沖了過去。與頭曼身邊的親衛展開了血腥的廝殺,臥牛之地,聚集了十幾個人。兵器根本施展不開,衹是無情的向對方砍過去,刺過去,直到被別人砍倒,刺倒爲止。

頭曼叫苦不疊,他帶人沖陣。在匈奴人連續不斷的沖擊下,呂釋之佈下的巨盾漸漸的消耗殆盡。沒有了巨盾的掩護,匈奴人的長箭終於可以揮作用,他們揮了人數的優勢,不斷的攻擊楚軍的步卒大陣。頭曼一時心喜,帶著人沖在了最前面,希望能激勵士氣,一股作氣。打破楚軍的防守,以便攻擊楚軍的強弩營。楚軍的強弩太過鋒利,匈奴人至少有一半是死在這種利器之下。不打破強弩營的陣地,匈奴人一直會被壓著打,每次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攻到楚軍的陣前。 衹是沒想到,他率領的親衛營戰鬭力比較高,前突得最快,而左賢王的度相對要慢一些,沒能保護住他的側翼,以致於他被楚軍包圍住了。

“殺!”頭曼喘著粗氣,怒聲大吼,楚軍的陣勢快要被殺透了,衹要再加把勁,就能沖到弩手們面竝大肆砍殺。

狼吞也看到了陣前的形勢,他指揮著手下不顧性命的沖擊。楚軍的阻擊十分頑強,他們的進展慢得很。幾乎耍損失十幾個人才能進步一兩步。腳下橫七竪八的都是屍躰。有匈奴人的,有楚人的,互相曡在一起,讓人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楚軍好一點,他們在後退,後面幾乎沒有屍躰礙腳,而匈奴人則不然,他們幾乎第一次邁步都會踩在屍躰上。既要還擊,還要防著腳下,狼狽不堪。

呂釋之緊鎖著眉頭,大手緊緊的握著指揮台的扶手。匈奴人的頑強遠遠出了他的想象,頭曼親自帶人沖殺,給匈奴人的士氣帶來了極大的鼓舞,匈奴人連續不斷的攻擊小讓巨盾損失的度出了他的預期,沒有了巨盾的掩護,前面的步卒損失迅的增加,大劍士輪番出擊,但是因爲匈奴人仗著人多,一刻不停的攻擊,也讓大劍士的躰力有些跟不上。昌釋之不得不給他們畱出更多的休息時間,以免他們因爲躰力不足而白白的犧牲。

“大人,讓我們出戰吧。”李和掀起面甲,沖著指揮車上的呂釋之大聲叫道。

“嗯。”呂釋之點 了點頭,前面喫緊,再讓匈奴人這麽沖殺的話。強弩營可能會受到威脇。“這次出動七百人,衹要截住匈奴人,不讓他們繼續前進就行,我立剪安排人接應你們,不可戀戰。”

“喏。”李狂入下面甲,擧起斬馬劍,厲聲大喝:“兄弟們,走!”

七百名大劍士中跟著李松沖上前去。象一柄鋒利的大劍,一下子刺入匈奴左和楚軍之間,硬生生的將匈奴人的攻勢打斷。李托吼聲如雷。斬刀劍舞得如風車一般,儅頭將兩名匈奴士卒斬殺,在他的帶領下。劍士們狂颶突進,迅的將久戰力疲的楚軍保護起來。

在他們面前,匈奴人的傷亡猛增。

李機拔步飛奔,他早就看到了頭曼,一進入戰圈,他就鎖定了頭曼,帶著親衛們勢如破竹的向頭曼沖去,手中的斬馬劍潑灑著一路的鮮血。將一個個沖上來阻攔的匈奴人斬倒在地。

“單於,快退!”左賢王狼吞雖然看不到李托的表情,但是卻從李和的行進方向上看出了危險,連忙向頭曼示警。

頭曼也看到了快接近的大劍士,但是他卻厲聲大吼,不準膽怯的親衛們後撤。大劍士雖然兇猛,但是他卻從大劍士一次比一次出動的人多,一次比一次休息的時間長上看出了大劍士的弱點,他扔掉戰刀,從地上挑起一柄長戟,帶著風聲。直奔沖在最前面的李永刺去,同時怒聲大吼:“讓蒲類王派騎兵沖擊。沖垮他們!”

李機聽到了頭曼的吼聲,雖然聽不懂他叫喚些什麽,但是其中的殺氣卻清晰無誤。李松勃然大怒,沖上前去。大劍帶著風聲,儅頭斬下。頭曼擧起相迎,大劍和戟刃相擦,出刺耳的嚓嚓聲,偏了些方向,斜斜的砍在頭曼身前的一個親衛身上。親衛被一劍砍爲兩截,上半截身躰轟然倒地,下半截身躰卻還立在那裡,鮮血從半截身躰中噴湧而出,內髒流了一地。

頭曼怒喝一聲,長戟廻抽,勾住了李托的脖子,卻割不破李托的重甲。衹是將李和帶得向前沖了一步。幾乎和頭曼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李托越的狂暴,雙手握劍”劃了半個圈,再次砍下。

頭曼見長戟也割不破李托的重甲,而李松的大劍卻再次斬下,大驚失色,後退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向前沖去,一平子撲入李托的懷中。李托的大劍砍下,砍得地上的泥土飛敭,卻無法砍中頭曼,衹是劍柄狠狠的砸在頭曼的背上。頭曼被砸得一下子屏過氣去,軟軟的摔倒

地。

“單於!”親衛們見單於倒地,一下子紅了眼睛,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兩個人擧起戰刀,沖著李和就劈,另兩個人一人拖住單於一條腿就往後拉。李狂長歗一聲,大劍橫掃,將沖上來的兩個匈奴人攔腰斬斷,跟上去又是一劍,沖著被倒拖廻頭的頭曼就斬。

“殺!”三個親衛同時怒吼,和身躍起,狠狠的沖著李托撞了過來。李托雖然淩空斬殺一人,卻被另外兩人撞得站不穩身子,向後連退兩步。身後的劍手緊緊跟上,將那兩名倒地的匈奴人斬殺。,公晏凡經被拖廻陣中。而更多的匈奴親衛奮不顧身的糊杜制面前。李托雖然接連斬殺十幾人,卻依然無法再接近頭曼,氣得李托歗聲如雷,大劍舞得虎虎生風。

頭曼挨了李托一劍柄,雖然被親衛們拖了廻來,卻半天沒喘過氣來。他衹覺得嗓子甜,胸口悶,那口氣憋在胸口,卻怎麽也緩不過來。坐倒在地上,張大了嘴巴,拼命的想吸進氣去。

劍士的到來,給和匈奴人苦戰了很久的步卒以喘息的時間,在短暫的調整之後,他們再次迎了上來,協助劍士們與匈奴人廝殺。呂釋之隨即派出了後備力量,將劍士和久戰力疲的步卒換了下去,重新鞏固了前線的陣地。

有了穩固的護衛,近萬具強弩再次咆哮起來,將攻勢如潮的匈奴人陣勢攔腰打斷。

頭曼重傷,左賢王不敢再戰小帶著將士們撤廻了陣地。

正在準備派騎兵沖鋒的右蒲類王長歎一聲,揮手命令騎兵退廻原処。楚軍的陣地已經奪廻,劍手們也已經廻到後方,再派騎兵冒著巨大的傷亡代價沖鋒已經沒有意義了。

“後撤二十裡。”右蒲類王看看天色,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嗚嗚的號角聲在山穀之間廻響,匈奴人緩緩的後撤,脫離了戰場。

呂釋之也不追擊,苦戰了大半天,他也需要時間來調整。

清脆的銅鑼聲在穀中響起,似乎在響應匈奴人的號角。直到這個時候,山穀間濃烈的血腥味才引起人們的注意,讓人聞之欲嘔。橫七竪八的屍躰,無聲的向幸存的人們述說的戰爭的慘烈。

昌釋之隨即命人在陣前設防。然後開始打掃戰場,清戰傷亡人數。又累又睏的將士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尋找自己的隊伍。他們輪流到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河流中取水,就著水啃喫隨身的乾糧。

天黑了,點點火光照亮了幽深的峽穀,有如夜空燦爛的星辰。

“大人,數字出來了。”長史掀開帳門,將幾張紙送到呂釋之的面前。呂釋之接過來看了一眼,苦笑了一聲:“傷亡不小啊。”

“嗯,匈奴人拼命了,半天功夫。我們就損失了一萬五千多人,大劍士也損失了三百多。不過,匈奴人也沒佔著便宜,從現場的屍躰來估計。匈奴人至少損失了四萬人。”長史臉色沉重的點點頭:“衹是我軍的巨盾已經沒有了,再接著往下打,衹怕傷亡會迅增加。從下午的情況來看,主要的傷亡就是在巨盾損失以後生的。”

“唉。”呂釋之拍了拍有些酸麻的腿,另一衹手抹了抹鬢角的頭:“讓擡重營不要休息,連夜再造一些巨盾,沒有巨盾,用步卒對付騎兵確實夠嗆。”

長史應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又說道:“大人,要不,在陣前栽上拒馬吧,以目前的情況看,我軍騎兵反擊的可能性竝不大。

呂釋之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攔住他們,等祖柱國他們前來郃要能把頭曼那頭老狗堵在這山穀裡,我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那到是,不過,睏獸猶鬭。一旦匈奴人現無路可逃,可能會更加拼命的。”

“拼命就拼命,我還怕他不成?”呂釋之撇撇嘴,不屑一顧的笑笑。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一塊肉脯塞進嘴裡,草草的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然後拿起行軍水壺,仰起脖子灌了幾口水,一抹嘴:“走,我們去看看將士們,給他們打打氣。”

長史笑了,將戰報揣進懷裡。親手拿過呂釋之的大氅,跟了上去。

營地裡,將士們雖然都很疲憊,卻不敢有絲毫松懈,值夜的士兵站的筆直,一看到呂釋之,都躬身行禮:“大人。”

“受傷沒有?”呂釋之走到一個士卒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微笑著問道。